“想说却没有说的,还很多,攒着是因为想写成歌。”—《山丘》
夏天,还没来得及感受,还未来得及描述就匆匆过去了。
夏天的时候,妻子说,“带我去散散心吧”。我说好。在一起这么多年来,她几乎很少这样说。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出差多,她一个人在家忙里忙外,所有的压力都在一个人心里。于是我们带上女儿,来到海边。海边人很多,可还不至于到拥挤的程度。女儿早已沉浸在海浪和沙滩的游戏中,我和妻子则躺着遮阳伞下,谁都没有说话,闭着眼,听着大海的声音。
时间过得好快,一晃我们结婚已经十一年了。十年来我们养育女儿,买房、还贷,忙于各自的工作,考试、发论文、评职称,似乎总是在忙。每天都是两点一线,单调而乏味,彼此的交流也渐渐少了,似乎已经适应这种彼此的淡漠,生活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多彩。偶尔闲下来,感慨一下,发现我们似乎已经连感慨的心思都没有了。多年过来,才发现当海誓山盟遇到柴米油盐,当你侬我侬遇到锅碗瓢盆,似乎一切都会被岁月蚕食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有时不免勺子碰锅沿,更会让你觉得无所适从。
躺在沙滩上,十年的岁月随着海浪的节奏在脑海里翻滚。
晚上再来海边的时候,游人已稀少。海浪轻轻地拍打着沙滩,清凉的海风徐徐地吹拂,远处几点渔火随着海浪摇曳。女儿也不像白天那样顽闹了,领着我们的手走在身边。我们手挽着手,光着脚沿着沙滩悠闲地走着。
那个夏天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。
生活如此平静地进行着,平静得如此简单,甚至有些枯燥乏味,有时又平静得让人沉醉。有时候像是真的醉了,哼着那首《山丘》,自怨自艾地唱着,像喝醉的老人坐在路灯下,跟自己的影子喋喋不休,频频回首走过的每一个春秋。
人生就像一场旅行,如歌里唱的那样,我们“不知疲倦地翻越每一座山丘”,春夏秋冬,周而复始。我们把每次旅行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灿烂的夏天,我们期待着带上女儿和她的狗狗,带上相机、帐篷和吊床,去草原天路上自由的驰骋,去坝上的森林里野餐,去海边的沙滩上堆城堡。
我们希望着用夏天的色彩点缀平淡的生活,虽然时间很紧,但总会找到一点闲暇,为此,我们心中充满憧憬和希望。